最後更新 2024-05-02 achi
昨天我寫了一段話，看了那頂讀軍校時留到今天捨不得丟棄的大盤帽，便有很多回憶，其中一個是「學長整學弟」！
那是一種調侃，是對那段熬過的苦日子做口頭上的情緒發洩。不過，站在「學長」的立場，反而是「訓練後起之秀」的「責任」與「心態」。
「整學弟」這個3個字很傳神，形容得恰到好處！
當你要出門之前，不是先要「整肅儀容」？出發去玩或出遠門去幹大事之前，不都是會先來一段「整裝待發」的過程？「整」是「調整到最佳狀態」的意思。跟你想的「修理」有一大段距離！
其實，自己是學長身分時，是「捨不得整學弟的」。因為，知道經歷過被「整」的滋味挺難受的。現在回想起來，好像有點婦人之仁的感覺。
這讓我想到老美軍校流傳這樣一句話：
給我一個男孩，還你一個男子漢！
「男孩」進到軍校，必須經過一段長時間摧殘式的磨練，那是超乎常人毅力的訓練。之後會蛻變成「男子漢」。
我們這一「代——3、4年級」的軍人，當年的入伍，就是被摧殘之後，才能「正式」成為軍校學生，以及後來成為堂堂正正的軍官。
說實話，入伍訓練時，我曾經被教育班長按在寢室某個角落的牆壁，肚子挨了好幾拳！
當時只是在同學之間「聊天」，很「讚成」要向上級檢舉幾位會打人的班長，這個心思被「密告」之後，我被打得更慘。
每挨一拳，耳裡便聽到「去告啊！去告啊……」，「站好！」打人的班長似乎在發怒，後續挨的幾個重拳，也都只有這幾句灌進耳裡、札進心裡！
更嚴格的「訓練」是，在野外做某項科目訓練前，是（半）蹲著聽課的，你得強裝挺直腰桿認真上課。當你受不了酸痛或被蚊子叮咬時，稍為動了一下身子，當下就有「更高層次」的「罪」要忍受！
當時，那叫「磨練」，用比較正確的詞，叫做「體罰」。後來被禁止，變成「愛的教育」。再更後來，證明了「愛之適足以害之」的道理，不是空口白話！
那年的十月31日，蔣中正先生誕辰紀念日，放假，開放親友來陸軍官校「懇親會」，我老爸老媽從台東來鳳山探望兒子——我。
老媽看我又黑又瘦，有點不捨，淚水快掉下來跟我說：「還要再繼續讀軍校嗎？就跟你說，讀師專比較好……」。
我很堅定回答：「都苦過來了，苦不能白受，繼續讀呀，熬過了，就是我的！」
「熬」了27年3個月，解甲歸田。那年，45歲。
熬？
馮侖與年輕人閑話人生提到「偉大是熬出來的。」他說：「熬是一種直面問題，不逃避的精神。」
熬得過，人生就精彩。人生就像一場馬拉松，能慢跑到終點線的人，贏的關鍵不是瞬間的爆發，而是持久的耐力。
如同馮侖說的：想當爺，先當孫子！
那些「越級」當「爺」的人，有一天還是得「回去」體驗當孫子的味道！（當今之世，在台灣，只要「政治正確」，是可以跳級當爺的！）
人生都是熬出來的，越苦或越難熬的地方，就是最該修行的時候。還是按正常程序來：想當爺，先當孫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