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更新 2024-05-27 achi
(今天偷懶一下,就不傷腦筋另外「創作」了,把一篇珍藏30年的打印稿分享給你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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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歡度四十五週年社慶的盛景猶在腦際縈繞,旋踵又逢四十六週年社慶。唯一不同之處,今年是以「客人」的姿態「應邀」參加,心情自是特別輕鬆!卻也感觸良多。
曾經是(海軍)出版社的一員,從一名記者到成為採訪部門的主管,從一名「學徒」到有資格指導後進,其過程是漫長的、艱辛的。
被誇讚過、也被「修理過」。不管如何,看到今日出版社一日比一日進步,好不快慰!特別是營舍的改建即將完成,象徵出版社將更茁壯成長。
「學長!寫一篇文章好不好?社慶特刊要用的文章啦!」
「多少字?」
「學長!您自己編過的,自己看著辦啦,不要少於一千五百字哦!」
離開出版社也有七個多月,幾乎很少提筆好好寫篇文章,上述是《忠義報》副刊編輯陳老弟跟我邀稿,在電話中的對話。
所謂「刀不磨不利」,为文亦復如此。為了寫這篇文章,曾經有兩個禮拜的時間,每晚在「回憶」中度過……
民國七十六年二月十六日、我的記憶特別深刻。那是調至出版社報到的第一天(那時的《忠義報》天天要出報,中午截稿,下午發行,類似晚報),編輯主任孫繼武學長「丢」一份公文給我:「改寫成三百字的新聞稿,今天上報!」
九點四十分「接旨」,新手第一天上班,沒有經驗,加上截稿時間的壓力,緊張的心情可想而知。
十點左右,孫學長「第一次」催稿。那時我已經撕去至少十張稿紙(當年還沒有電腦,全部手寫)!
學長「第二次」催稿,手錶顯示時間為十一點五分。我竟然交不出稿來。學長只一句话:「好啦,甭寫啦!這樣的寫稿速度,在外面早賠死啦!」
這篇新聞稿後來由另一位同事,其實是同學石世貴來寫,因為已過截稿時間,次日才登用。
這是一次很丟臉的經驗,曾經灰心過,也有打退堂鼓的念頭。挫折感讓我面臨兩種抉擇:一是消失在「新聞界」(意思是回到部隊帶兵或去歷練參謀職務,就別待在專業領域),一是「超越自我」。
我選擇了後者。
《忠義報》合訂本成了我的最愛,國內的幾份大報更是我每晚研究編採實務的教(素)材。各大報的社論尤其是必讀的功課——研究寫作的邏輯及用字遣詞。
下了班之後,埋首於報堆之中。學長們說我個性孤僻,都不找他們聊天。我心想,肚子裡沒貨,如何吐出東西來(跟你們聊八卦)?就一個信念:超越自我、超越學長!
前社長林仙龍上校的鼓勵與指導,使我進步良多。尤其他為了一篇文章中的一字、一句,可以推敲一個下午,其至一天一夜,令我印象深刻。
「追求盡善盡美」成為日後我在出版社服務的「最高指導原則」。
有一回,我負責《忠義報》第四版的編務,印刷廠一位打字小姐為了能「準時下班」,要求我以一篇影印的剪報資料代替原來的文稿(當年是排版照相,用影印資料,就不必浪費時間打字)。為此大家起了爭執,彼此鬧翻臉!
談到「追求盡善盡美」,在此要特別提出一事,亦即出版社應該要即早邁向電腦化。這件事最應列入年度施政計畫的第一要務。
美輪美奐的出版社辦公大樓快要落城(位在左營大路六巷70號,鎮福廟對面),硬體的更新要配上進步的軟體,才完美。這會是官兵、眷屬、讀者、作者的一大福音。希望這一天早日到來。
原來「文以載道」,從商業的角度來看,海軍出版社與《忠義報》是可有可無;但從文化、道德、軍事、政教的角度來衡量,《忠義報》的價值沒什麼好辯解的,出版社的存在也毋庸置疑。
當今,國內各行各業,爭相以出版刊物傳達自己的理念訴求之際,出版社如何定位?以更合乎旨趣的作為,在「文宣」的戰場上衝鋒陷陣,實是出版社同仁及主管機關要一起努力的方向。
期望將最好的出版品呈獻給讀者,這不僅是出版社上上下下要堅持的理念與作為,甚至都是任何一位參與者,包括讀者、作者在內以及印刷業的職責。不是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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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文有括弧的說明,是站在今天看過去的補充。)